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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楼(三)·福气
托啥福?
望京楼。
望京楼是神仙老奶点化的,福佑一方。给座金山也不卖……
我终于跳进了龙门,不是北大、清华的大龙门,是中不溜的本省黄河大学政治法律系。不是靠修地球支援五大洲三分之二人的大贡献,也不是凭反修防修,在广阔天地里压了两膀子厚茧,炼出了一颗红心,被贫下中农推荐进龙门的。还是回到望京楼根儿,找到“复辟”了的“走资派”李江坤校长,凭着我回乡后泄露给他张老师留给我解的x谜,他解谜解出来《望京楼》续的特殊关系,特殊照顾我回母校插班复习了半年多,才跳进这个中不溜龙门的。不光李校长,很多人都这样说:
“要是那个‘死有余辜’的张达千老师还在,王志超一定会考上北大、清华。”
“天才,没问题。”
哎——既然有问题了,天才只有自认蠢材。蠢才就蠢材,李校长说,成才不能光靠天赋,还得有机遇,更要靠勤奋努力。时势造英雄,勤能补拙。
我勤上了,三点一线地勤上了。有同学的三点一线是寝室——教室——球场或舞厅,我的三点一线是寝室——教室——图书馆。饭不能不吃,但饭厅可以隔过,不少时候,兜里有个凉馍就将就了。寝室说啥也不能丢,因为不光教室、图书馆到时候要铁将军把门,更不能漏掉热屁窝里的时髦侃大山。一侃起来,比梦里拽着花布衫上望京楼还刺激。
我三点一线地勤了五年,勤出个本科毕业。又三点一线地勤了三四年,勤出个硕士学位。十年寒窗冷板凳,得来全都是工夫,这是苦中之乐。
一份一份红帖请我高就,有的还高薪引诱。一位一位女同胞登门拜访,请教,更各个流露出不尽的风流,时潮,谦恭,忠贞,含蓄,浪漫,淑恬,狂烈……一摊牌,都是一个充满世界的“爱!”这是乐之大甚。
苦后获乐,乐哉添志。春风得意马蹄疾,鹏程万里奋翅飞。我看到了青纱帐外灯红酒绿、你胜我强的迷人大世界。我还要到东洋、西洋的热屁席梦思里去侃侃比望京楼高出十倍的摩天大楼,侃侃比马尾菜、包皮面馍色味俱佳的舞会盛宴,侃侃比花布衫、马兰花还迷人的迷尔裙、泳装明星、裸体美艺术,侃侃比拧麻花、咬半截儿还罗曼蒂克的同性恋、人妖缘、美女与猛兽,狼爱上了羊,即使侃不出亿万富翁,也要侃他个三生无悔。
我要出国留学,去百货公司里想带走点国粹。转了一天,累的腿酸,什么也没买,不是太粗糙,就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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