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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相逢不易相见难,柔弱母女命运惨
公社门前的空场上围了黑压压一片人,站在前面的有十几个被批斗者,他们是十三个生产队押送来的“走资派”和“牛鬼蛇神”。他们各个头戴高帽,脖挂黑牌。其中最惹人注意的是被剪了“鬼头”的白玉,她一手抱着个几个月的婴儿,一手牢牢地抓住栓牌子的粗铁丝。因为她的牌子是挂在后背,所以她的头不是向前低着,而是向后仰着。她前胸还挂着一串破鞋。
白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无血色,嘴唇青紫。她眼角挂着泪花,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孩子的脸上。白玉身后的牌子用白粉笔写着“大特务、大破鞋——白玉”名字是倒写的,而且打了红叉。
白玉右侧隔着一个人是高轶群,他既没有戴高帽,也没有挂黑牌。他桀骜不驯地叉开双脚,昂首挺立,大有一副革命者英勇就义的气派。
一个矮个子造反派一窜高,想按下高轶群的头,自己却坐了个大屁蹲。高轶群威严不可侵犯,对那个喊疼的小矮子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禁不住轻蔑地笑了。小矮子的洋相,引起群众的哄笑。白玉情不自禁地转过头来看,一下子和高轶群四目相对。二人惊诧万分。高轶群的眼里奔涌出的是一连串的问号。白玉的眼里倾泻出的是血而不是泪。
高轶群和旁边的“走资派”交换了一下位置,他从白玉手里接过孩子,然后把牌子转到白玉的胸前。白玉突然昏倒,引起一阵狂呼乱叫。高轶群蹲下,用一只手托起她的头,凝神望着那张曾经秀美迷人的带有血污的脸。
夏艳从人群中冲出来,接过高铁群手中的婴儿,抬脸望着高轶群问:“她是谁?她怎么了?”高轶群想呼喊白玉的名字,但在此时此刻,他不能相认,相认有可能连累她。他想问明白她为什么会到这穷乡僻壤里来?孩子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但他不能问,因为这是在非常时间、非常环境中。他唯一期盼的是她马上清醒过来。
因为白玉的突然昏厥,会场上乱了。造反派们已控制不了局面了。独眼龙刘福贵,像个笨拙的企鹅,跩了过来,弯腰看了看白玉,脸色十分难看地问身边的人:“她怎么了?她死了吗?”高轶群说:“她若真的醒不过来,你就是头号杀人犯!”
刘福贵也怕真的出人命,自己担待不起,再说他使用批斗白玉的招法,目的不是让她死,而是逼她就范。没成想白玉出了意外。他不得不下令:“把她抬到卫生所去。看看她是真昏还是假昏。如果装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喽罗们找来了一块门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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