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 长 之 死
郝健听人说在这个镇上马腾是个有名的角色。他的有名,不是因为他是某师大的毕业生,现在的大学生就像农民大面积播种的土豆,拾在框里的还有机会成为盘中一餐,散失在山川田野里的也就无人问津了;他的有名,也并非因为他是一镇之长,在如今这个镇长人数大有赶超村长人数的年代里,镇长其实也就是九牛一毛,火腿喂狗的人们,谁也不肖研究哪根毛长那根毛短,也无心辨析那根毛黄哪根毛黑。马腾的有名,有人说是因了其君子外衣里裹挟着的”下水”,也有说是叫城府的东西。尽管马腾竭尽伪装之技,时刻有意将其死人一般的面皮里的东西隐藏起来,但他那些本性不甘寂寞的活肝石胆,总会时常从马腾身上那些开孔的地方探头冒出。有时是从厚唇方口里出来;有时是被平坦鼻坳里突然堆起的如山的鼻头压成小小三角的两个鼻孔里出来;有时是从好像被饿三天的两个蝌蚪小眼里出来;有时甚至从他的尾骨下面出来,从这里出来的,若是场合庄重或者有上司在坐则必然经过他缩肌夹肉的释放,一般是一丝一丝的气息,人们只嗅的恶臭不知其出处,便相视而疑。席间或有聪明的主任见他的局长脸上有些泛红,便会很有担当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代人受过的美德还在众人的白眼里煎熬的时候,马腾平淡的面皮里似有一丝失笑的意思,而局长的心里却骂了一句主任:真是个傻逼,为什么要嫁祸与我?!事后马腾常常得意地说起这事,因为他的屁事不但没有被人发现,而且还冒出一个替罪羊来。他说自己当时夹着夹着就出了气了,听话的失笑他才觉语失又自骂一句:啊呀,他妈的,这怎么能说是出气么。不叫出气叫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了。有时马腾也会在可以放任的场合,任其响响得出来,震人熏人。那时候他的得意等不到事后宣扬当时就显在脸上了,还会问一句:这个比《大宅门》里的郑老屁如何。
有名的角色只有名在一定的人际交往的圈子里,抱孙子的阿姨就说他真不知道安倍晋三是个什么东西——其实他就不是个东西。如果将圈子里的人用线条连接起来,据说国外有些圈子就是一条直线,或者诸如三角形、四边形、多边形这样一些简单的几何图形的交叉折叠。但国人的圈子就不一样了,它复杂的像蜘蛛的网络,只要有牵挂的物件就会有些勾连的。镇上有个赌徒从澳门回来大说特说的一件事更让马腾的名气大增,原来在那个赌徒入住的酒店有个不知那两个人种的混血女郎对他说,你们镇有个出手大方的马腾。但是,马腾再怎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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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镇长不乏其人。希望后人有个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