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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钦差察访
为彻底查清施行青苗法的利弊,神宗帝与中书商议,决定派自己最信得过的都知蓝天震领队去地方察访。
蓝天震察访民情已不是第一次,这次接到圣旨,带着从御史台、谏院、司农寺抽调的官员,以及高太后安排的亲信押班太监于得水,加上扈从共计二十余人,组成一支不算太小的察勘队伍。
察勘的第一站是属京畿管辖的东明县。
东明县令贾蕃,原为汝州主簿,因连续磨勘成绩不佳,按大宋用官制度,本该就地免职,无奈他有一位好靠山,就是他的姨夫当朝宰相富璧,一位堂堂的宰相,要保护一个州级主簿,实在简单,一道手谕,就将贾蕃调到东明县做了县令,县令的官价虽与州级主簿相近,但东明县属京畿管勾,皇帝眼皮下的县治,无论名气还是权力,都远比一个边远的州级主簿大得多,响亮得多。贾蕃自是乐意。
终究是积习难改,到了东明县, 贾蕃仍是终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身边事务全叫手下人代办,不论干得好歹,回来仍是请他们吃酒品茶听曲儿。庸官自是欢喜这样的上司,于是拍马溜须、阿谀逢迎的官员越来越多。贾蕃不觉得此是潜在的危机,反倒视作此是自己为官有方,赢得官员的拥戴而陶醉不已。这天从上层“内线”得知朝廷要派人到东明县察勘青苗钱谷散发的消息,这个在官场厮混多年的官痞,早就总结出一套应对的办法。
这天,贾蕃将那班拍马溜须的官员叫到县衙,问道:“这青苗法我东明县还未施行,朝廷就来察勘了,诸位大人说该如何应对?”
庸官自有庸官的长处,好事实事干不了,但出馊主意决不比他人含糊。
精瘦的胡县丞立马回道:“县令大人,要对付这事,非常容易。”
贾蕃吊起眼角问道:“这青苗钱分文未散,现在就来察访了,如何说非常容易?”
县丞回道:“一张白纸,才可随心所欲去画画。正是青苗钱分文未散,办起来才容易。”
贾蕃更被弄糊涂,问道:“县丞快说如何容易?”
腮部坠着两坨肉囊的徐县尉接过话,道:“县令大人,你想,青苗钱虽是分文未发,但只要能摸清这次朝廷要来查什么,我们就准备什么,这样一针对一线,一丁对一卯,他们能查出我们什么问题?查不出问题,他们不就回朝廷为我们邀功去了?”
山羊胡子的贺主簿更是说道:“大人,这次可是你升官的极好机会呀!”
贾县令听到这里,更是如坠云端,哭丧着脸问道:“我们什么都没做,这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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