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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年的春天,在徐州广播电台举行的一次普通话朗读比赛中,我邂逅一位俊俏的姑娘。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空灵、干脆利落、如山间淙淙泉水,又如林中引吭高歌的百灵,清纯脱俗一如她朴实美丽的外表。
记得比赛是在那天上午进行的,参赛者在走廊里依次等候,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进到一个房间去朗读一段文学作品。我的前面坐着两位姑娘,一个高一些一个稍矮一些,高一些的姑娘和我相邻。她们窃窃私语,都是标准的普通话,其中高个姑娘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我一时无法形容,我把它称作天籁之音也不以为过。辨识度极高,仿佛听一次就能铭记一生。我不由的侧目窥视过去,只见她圆圆的红扑扑的脸颊宛如一个红苹果,戴着一副眼镜,通过镜片双眼皮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宛如童话中的某位公主,扎着两条又黑又粗的长辫子。我心里突然“噗通”一下,心跳加快起来,仿佛一张开嘴心儿就会跳出来。我赶忙转过脸紧张的目不斜视。然而那姑娘的目光却追了过来,径直落在我手中一本《85年诗选》上。其时我准备朗诵其中女诗人舒婷的《致橡树》。
“新出版的诗集吧,我可以看一下吗?”她莞尔一笑说。
“什么?”我只顾紧张压根没听清楚。
她近似调皮地伸出食指着我手中诗集微笑着挑衅似的看着我。不,准确地说是欣赏着我的局促不安。
“给”。我机械地双手将书捧给她,以求尽快解脱。
她满意地接过诗集转身和她的女友翻看起来。突然她合上诗集面向我道:“让我猜猜你今天会朗诵哪一首诗好吗?”没等我回答,她倏地打开诗集,“一定是这首。”舒婷的《致橡树》赫然呈现在我眼前。
我几近崩溃:“你怎么知道?”
“不好意思,撞车了,我也要朗诵这首诗。”她自信地说。
“什么?”
“不信你看?”她展开一张稿纸,上面娟秀的笔迹抄录着的正是舒婷的《致橡树》。
我叫苦不迭,只恨自己今早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了她。
“要不你换一首吧,反正你这诗集里多得是,而我就这一首。”她扬了扬手中的诗稿貌似商量地说。
我无奈地摇摇头:“可我只准备了这一首诗,其它的都没准备。”
“承让承让,如果我获奖了我一定请客,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她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不必了吧。”我不好意思起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了,就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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