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经典

　　红色经典剧，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前辈们的浴血奋战，始终激励着国人砥砺前行。解放战争这段史实，无论老一代还是新一代，都有广大的关注者。这段历史，以小说形呈现于大众之前的作品少之又少。且本书第一章均可单独成篇，作为短故事看亦无不可。其中大部分章节均可以改编成电影或者连续剧。抗战胜利八十周年和建国八十周年均即将到来，这类作品将成为热门。望有志于此者能予以关注，甚盼！

　　绥远交兵（上）
　　一
　　津浦路战事正酣之时，北边平绥一线，国共两党军队也正在进行着一场恶战。按国民党的说法，这是共产党挑起内战的第一枪。
　　再从日本投降之日说起。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发布向日寇占领区反攻的命令。八路军大青山支队骑兵旅和步兵团共五千多人很快攻占武川、察素齐、毕克齐、旗下营、白塔，集结到归绥（今呼和浩特）城下，准备拿下归绥。
　　那时的绥远，日寇占领军所剩无多，约有三百多名日军，五千多伪军和部分警察留守归绥市。
　　随着日本侵略军的败势日露，以归绥为首府的伪蒙疆政府统治摇摇欲坠，伪政府官员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日本天皇发布投降诏书，伪蒙疆政府主席德王德穆楚克栋鲁普当即与重庆国民党政府联系，希望让国民党军队来接管归绥市，留他一条生路。蒋介石答应留他性命，如他能帮助党国接管归绥，则概不以蒙奸论罪。德王应允。
　　蒋介石遂紧急调集国民党第十二战区（绥远察哈尔地区）司令长官傅作义指挥部队，从绥西黄河后套地区东进，夺取归绥。
　　傅作义指挥部队，从包头日夜兼程赶往归绥。
　　八路军大青山支队得知消息后，为防止腹背受敌，放弃攻城，撤退转移。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日，傅作义率领国民党部队开进归绥城，接受日寇和德王的投降，绥远结束了八年的日本殖民统治。
　　与此同时，共产党军队占领了华北重镇张家口。
　　共产党眼睁睁看着归绥落入国民党傅作义手中，很不甘心。傅作义见张家口落入共军之手，也恨恨不已。
　　就这样，伪蒙疆政府两个最重要城市，归绥、张家口，一个被国军占领，一个落入共军之手。
　　傅作义部兵进归绥，趁势东进占领集宁，接着占领了绥东、绥南、察西、察北。并虎视张家口，准备从共产党手中夺取这个重要战略要地。
　　共产党在确定了向南防御，向北发展的方针的同时，认为绥远地区不可轻易放弃。现在眼见归绥落入敌手，怎肯甘心。
　　两强虎视，共产党决定先下手为强，从傅作义手中夺取归绥，吃掉傅作义。
　　八月三十日，中共中央军委致电贺龙：“傅作义、马占山夺取归绥，继续东进，阎锡山占太原后向北伸张，在此情况下，我力争太原己不可能，应集中兵力，巩固对张家口的占领。为此，军委要求晋绥野战军除留一部分兵力牵制阎锡山外，主力从太原附近转移到绥远境内打击傅作义。”
　　
　　九月五日，贺龙由晋绥军区所在地兴县北上。
　　九月十一日，中共中央军委再致电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聂荣臻和晋绥野战军司令员贺龙，命令这两支部队开赴绥远收复归绥，并名之为平绥战役。
　　十月十六日，从重庆回到延安的毛泽东致电晋察冀、晋绥两区将领：
　　“即将开始的平绥战役，关系我党在北方的地位及争取全国和平局面，极为重大……故此次平绥战役，系为收复失地，打开交通路而战，具有充分之理由，望鼓励士气，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反共反人民之顽、伪军，完成你们的神圣任务。”
　　按照毛泽东指示，一九四五年十月中旬，共产党两路大军一齐开向绥远。
　　一路贺龙晋绥野战军四个主力旅和绥蒙军区骑兵旅共五个旅，从山西境内北上；另一路，聂荣臻晋察冀军区三个纵队共九个旅从河北北上经张家口西进。共产党两路大军，十四个旅、五万三千人马东西并进，直指归绥（今呼和浩特），定要拿下绥远。
　　被共产党称为第一次绥远战役的大战拉开帷幕。
　　但是，收复张家口的胜利使他们轻视了傅作义这样一个对手。
　　
　　参战各部奉命开进。
　　共产党参战所部为：
　　晋察冀军区第一野战军司令聂荣臻，下属冀察纵队司令郭天民，辖第四、五六旅；冀中纵队司令杨成武辖第七、八、九旅；冀晋纵队司令陈正湘辖第十、十一、十二旅。
　　晋绥军区野战军司令贺龙，政委李井泉辖三五八旅、独一旅、独二旅、独三旅，骑兵旅。
　　部署是：聂荣臻晋察冀军区三个纵队从东向西进攻，先行歼灭隆盛庄、张辛镇之敌，分割丰镇、集宁且歼灭两地外围之敌；贺龙晋绥军区部队则由南向北，消灭凉城、新堂、天成村之敌后，挥兵向东，向集宁方向发展进攻；待两区部队会合，然后协力歼敌，务求歼敌主力于集宁、丰镇地区，控制绥东，而后伺机收复归绥。
　　中共中央军委接受贺龙建议，战役由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任总指挥。
　　
　　国民党在绥远的总兵力是：第十二战区司令长官傅作义，下属第三十五军军长董其武辖一0一师、新三十一师、新三十二师；暂三军军长孙兰峰辖暂十师、暂十一师、暂十七师；骑四军军长袁庆荣辖新骑三师，新骑四师；第六十七军军长何文鼎辖新二十六师；东北挺进军司令马占山中将辖新骑五师、新骑六师。（其时共产党军的“旅”与国民党军的“师”在兵力上大致相当。）傅军总兵力十一个师共约四万七千人。
　　傅作义部的基本配置是：董其武三十五军驻守集宁；何文鼎第六十七军驻守丰镇；马占山伪蒙骑五师骑六师驻守绥南凉城；傅作义归绥坐镇指挥。
　　
　　聂荣臻与贺龙在电报里取得共识，一致认为：出征归绥东西两部应首先在敌人无备的情形下，发动攻击，尽最大可能，将敌外围部队，分割孤立，然后各个击破之。
　　他们特别强调，胜利的关键是八个字：分割孤立，各个击破！
　　因集宁、丰镇都在归绥以东，且远离归绥，故尔共产党聂贺两大司令对此次战役达成一致，他们的计划是：由聂部攻取集宁并消灭集宁之三十五军；由聂部和贺部各一部包围丰镇并消灭丰镇之六十七军，之后，分割孤立归绥外围之敌，各个击破歼灭之，再然后，东西两路大军合兵一处，一齐围攻傅作义总部，拿下归绥，收复绥远。
　　
　　十月十七日，贺龙率领晋绥野战军主力北越长城，翻过高山峻岭、穿越羊肠小道，进入绥东。
　　东边聂荣臻主力冀察纵队郭天民部第四、五、六旅集结于兴和、柴沟堡一线；冀晋纵队陈正湘部第十、十一、十二旅攻占阳原、浑源，进至阳高地区；冀中纵队杨成武部第七、八、九旅从冀中平原出发，一路奔忙，进至张家口以西新平堡附近地区。
　　各部队都是边行军边备战。
　　抗战期间，共军部队装备很差，大部分官兵都是穿着便衣，抗战胜利，缴获了日军大量装备，部队只能在行进中给官兵们换上军装，补充轻重机枪、迫击炮各种武器弹药。
　　各部队准时进入各自阵地，聂荣臻下令各部出击。
　　共军锋芒毕露，牛刀小试。
　　十月十九日拂晓，聂荣臻部向隆盛庄发起猛攻，并以两个骑兵团迂回断敌退路。
　　十月二十日，贺龙率军也向绥南凉城的马占山的东北挺进军发起进攻。
　　
　　风雨突然来袭，傅作义镇定自若。
　　傅作义，字宜生，山西省荣河县（今临猗）人。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早年为山西军阀阎锡山部属。一九二七年十月至一九二八年一月，身为师长的傅作义率部死守孤城——河北省涿州，以寡敌众，抗击奉军少帅张学良的强攻，一战而名闻天下。一九三一年，傅作义出任绥远省（辖今内蒙古自治区中部地区）主席。傅作义治军有方，美国将军魏德迈称：“该部体能、营养、纪律、训练等，比世界各地之高水平之军队亦无逊色。”
　　日军侵华，傅作义积极抗战，绥远战役，百灵庙战斗胜利，沉重打击了日、伪嚣张气焰，粉碎了日本帝国主义侵吞绥远的阴谋，傅作义有功于国。
　　然而，共产党显然低估了这个对手。
　　
　　傅作义起床很早，他刚刚起床，参谋部机要秘书王克俊就来报告：“有共军大部队正从集宁、丰镇东西两翼向该地区运动，拂晓前我军在隆盛庄已和共军前部接触。”
　　傅作义道：“此是共军贺龙、聂荣臻的晋察冀部队，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现在他们有什么动作没有？尽快弄清他们在什么位置，有什么动向。”
　　王克俊道：“东边共军部队突然向张皋、隆盛庄发起攻击，我军正在奋起抵抗；南边北边也都有共军大部队，从凉城、天成、陶林、新堂等地多处向我进攻，我三十五军和暂编骑一旅已有一部分遭受损失，他们正在组织反击。”
　　傅作义走到地图前，沉思一会，道：“共军部队来势凶猛，张皋、隆盛庄是聂荣臻所部晋察冀部队；攻击凉城、天成、陶林、新堂的是贺龙所部晋绥部队，共军东西两部同时向我发起攻击，这是有预谋的军事行动。他们的这第一步，是想孤立大同，切断我部与山西阎长官之间之通道。 他们的下一步就是分割我集宁、丰镇，再一步就是我归绥，然后就是整个绥远了。共党的胃口真是不小啊！”
　　傅作义很快就做出决定，他对王克俊道：“尽快通知何文鼎、马占山和其它与共军有接触的部队，尽快通知上述两处与共军交火的部队，让他们力避其锋芒，很快脱离战场，将部队向我归绥收缩。”
　　傅作义的对策是四个字：收缩集中。
　　
　　东西两处守军，接到傅作义命令，与共军进攻部队稍作接触，便主动放弃阵地且战且退，
　　退守归绥。其它守军也很快将部队收缩。
　　董其武三十五军所属第三十二师撤至福生庄、三道营；马占山伪蒙骑五师由新堂撤往六苏木。
　　于是，冀察纵队郭天民部轻取隆盛庄；冀中纵队杨成武部轻取张皋镇、三水岭、官村，
　　对集宁的合围初步形成。
　　与此同时，贺龙晋绥军区部队占领了凉城、新堂、至北边陶林一线。
　　共军冀晋纵队陈正湘部一路向聚乐堡，一路向红砂坝袭来，并很快占领了该地，之后一齐剑指丰镇。
　　驻守丰镇的是傅军何文鼎六十七军，何文鼎接到命令，迟迟未动。傅作义电话打到军部：“文鼎兄，共军已经向丰镇方向包抄，你部万不可大意，应与之稍作接触便西撤归绥。”
　　何文鼎道：“我军西撒，那丰镇城怎么办？”
　　电话道：“放弃吧。不要了！”
　　何文鼎道：“放弃，这也太便宜共军了吧，共军劳师远袭，未必他一下就能拿下我丰镇，不作任何抵抗就放弃，实在是我军之耻辱。”
　　傅作义笑道：“仗有的是打，不在这一城一地之得失。丰镇临敌之最前沿，首当其冲，远离中心，又无险可守，你部背后集宁也在敌包围之中，无暇南顾，共军东西两路对你部形成夹击之势，不可小觑。你接到命令后，应在当日下午完成撤退这任务，切切！”
　　何文鼎不甘心退走，却又不敢抗命，于是于当日下午放弃丰镇，向西退却。
　　共军陈正湘纵队急行西进，但还是晚了一步，只与何文鼎善后部队发生接触交火。
　　何文鼎虚晃一枪，溜之大吉，共军很快就占领了丰镇城。
　　
　　贺龙得知丰镇已克，敌何部西撤，对政委李井泉道：“敌何文鼎部西逃，并没有作过多的抵抗便主动放弃丰镇，很明显，傅作义要把拳头握起来对付我们。”
　　李井泉道：“为今之计，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呢？”
　　贺龙道：“绝不能让他们合兵一处成为事实，立即派部队北上拦截何文鼎。”
　　李井泉道：“可是，我们的后续部队还在行进当中，不能一时到达。先头部队正在凉城等地与敌交火，我们抽不出更多的人来。还有，我们的后勤补给也成问题，现在才刚北上，就有战士缺吃少衣，甚至弹药也不能满足发给，要拦截何文鼎西逃，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兵力。而且战士们远道奔袭，十分疲惫，急需休整。”
　　贺龙揑着烟斗，望着窗外天空，沉思道：“是啊，要保证后勤供给，我们行动也许有点仓促了，这么大的行动，又远离我们的根据地，难呀！这样吧，让凉城的先头部队想办法，尽快打扫战场抽调兵力北上。”
　　正在此时，作战处来人报告道：“何文鼎部向西逃窜，现在已经到达卓资，据前方侦察报告，何部正在卓资山驻扎并加紧修筑工事。”
　　贺龙快速走到地图前，李井泉也跟着进到地图前。李井泉看着地图道：“何文鼎并未尽快回撤归绥，而是在卓资山修筑工事，他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贺龙把烟斗在桌子上敲了敲，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花样，何文鼎想要与我在卓资山较量。”
　　李井泉道：“是这样，他退出丰镇有些不甘心。”
　　贺龙道：“何文鼎不自量力，这是天助我成功。”他随即大声道：“好啊，那我们就较量一番。”他对参谋长张经武道：“命令先头部队，快速向卓资山前进，要在他改变主意之前，对卓资山形成包围之势。”
　　
　　何文鼎率部西撤，到达卓资，再不肯后撤，便停了下来。
　　何文鼎的主力是张士智新编二十六师，他对这位中将师长说道：“命令部队进占卓资山，修筑加固工事，我要在此守它一个月。”
　　张士智道：“傅长官要我们撤回归绥，我们却在卓资驻防，恐怕不妥。”
　　何文鼎道：“不妨，我自会向傅长官报告。傅长官要我们弃守丰镇，原意是回防，不是非要退回归绥。再说，我们驻守卓资，挡敌西进，归绥便可从容准备，傅长官自会明白。我们不战自退，实在窝囊，我倒要和共军较量一番，让他们知道老虎嘴里究竟有几颗牙齿！”
　　张士智仍有点担心：“现在我们撤至卓资不动，是不是会给共军留下休整围堵的空子。”
　　何文鼎道：“我们背后有傅长官的大本营，前有卓资山屏障，坚守一个月有何难哉，八路军要想从我这儿西进，怕是没那么容易！我要给傅长官看看，我六十七军可不是吃素的。”
　　
　　贺龙得知何文鼎在卓资山安营扎寨，便对李井泉笑道：“何文鼎自负，瞧不起咱们这支部队，他不按傅作义的想法行事，这是取败之道。吃掉何文鼎条件就要成熟，千万不能再让他西窜与傅作义会合。”
　　何文鼎占据卓资山，准备和贺龙决战，使贺龙有了充分调动兵力的时间。
　　于是，贺龙晋绥部队倾其现有全力，向卓资山方向压了过来。
　　二
　　东边，隆盛庄既克，十月二十日，聂荣臻到达隆盛庄，他的指挥所也随之前移至隆盛庄。
　　十月二十二日，聂荣臻召冀察、冀中两个纵队司令郭天民、杨成武下达作战命令。他对郭天民和杨成武道：“现在集宁的三十五军及其主力一零一师已成孤军，三十五军乃傅作义起家本钱，抓住战机，消灭这股力量，将对傅作义是个沉重打击。所以，指挥部决定以你们冀察、冀中两个纵队为主攻，聚歼该敌。郭天民同志，你部冀察纵队应在明天之前进占集宁以西的十八台，切断敌人退路；令杨成武同志，你部冀中纵队也应在明天之前快速占领集宁以南的榆树湾、脑包山。指挥部决定在上述两处占领后，于二十四日，从南、西南两面对集宁发起进攻，消灭敌三十五军。”
　　杨成武道：“我军后续大部队还没有全部赶到，现在对集宁还不能够形成完全包围，如果一旦发起攻击，敌人就会放弃集宁而西逃。”
　　聂荣臻道：“是呀，这正是我们所难予解决的，难予解决也得解决，党中央对这次战役寄予很大期望，中央军委的部署，我们必须坚决执行。可是，如果我们行动再要迟缓，敌人更有时间调整部署，更可以从容撤退，所以，我部必须在二十四日前完成一定包围，于二十四日准时发起进攻，给敌以措手不及的打击，庶可歼其大部或一部。”
　　郭天民道：“现在晋绥军区部队正在西边北上，是不是可以请求他们增援，向我集宁靠拢，这样则可以对集宁之敌形成合围，敌人想逃也无路可逃了。”
　　聂荣臻笑道：“是呀，这也算最佳歼敌方案，我们何尝不想这样，可是，贺老总那边更困难，远离根据地，后勤给养和武器弹药的运送都成问题，他们能够拿下凉城，进而围攻卓资，对我部是莫大支持，已经很不容易。现在要他们合兵集宁，无法在很短时间内办到。”他抬头看看窗外，又道：“即使能办到，也不能实行啊，若贺部晋绥军舍西而东顾，傅作义倾归绥之敌背后袭击，对他们也是不利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当然，如果贺老总能抽出一部分兵力，于西边阻击三十五军西逃，不失为上上之策。但不知贺老总能否抽出这份兵力。”
　　于是，聂荣臻打电话给贺龙：“老总，我部将于二十四日拂晓之前对集宁之敌发动进攻，战斗一旦打响，敌三十五军很可能弃城西窜，你们若能抽调一部兵力，于西边设伏或急行阻击，我部随后顺击，则可望将其大部歼灭，不知老总有没有困难。”
　　贺龙道：“很好，我马上命令先到之独立第一旅北上，于魁盛庄西北设伏，待后续北上部队赶到时，一起阻敌。我们两路夹攻，敌人无路可逃。”
　　接完聂荣臻电话，贺龙飞骑直奔独一旅驻地，旅长王尚荣，政委朱辉照、参谋长李书茂、政治部主任杨琪良都在驻地旅部，正研究如何北上攻打卓资山。
　　贺龙道：“好啊，你们都在，把你们手头工作暂放一时，有个重要任务要你们立即去完成。”
　　王尚荣：“我们正要北上卓资，是不是攻击时间要提前？请老总指示。”
　　贺龙道：“何文鼎跑不了，他正在卓资强修筑工事，打算长时间和我们较量，既然给了我们时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等我们收缩人马，就给他上点顔色让他看。现在要你们做是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必须很快行动。”
　　王尚荣道：“你下命令吧，保证完成任务！”
　　贺龙道：“聂司令来电话，他们那边要在二十四日拂晓，发起对集宁的攻击，到时，集宁之敌很可能向西逃窜。为彻底歼灭傅作义的有生力量，我们要尽最大可能阻止敌人西逃。所以，我来就是要你们立即改道，于二十四日拂晓前，赶到魁盛庄之西北，那里是敌人西逃必经之要道，你们只要在那里阻敌十个小时，待后续部队赶到，就能将敌消灭于逃窜中途。”
　　王尚荣道：“老总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我们立即北上，一定将敌人阻击在魁盛庄以东地带。”
　　贺龙又道：“敌三十五军董其武乃傅作义得力干将，决非等闲之辈，万不可轻敌。魁盛庄西北大道，有一段两边是土山的狭长地带，是阻敌理想战场，往东有一片较开阔之地，便于部队展开。这也是我们阻敌的有利和不利处。你们远道阻敌，一定要随机应变，掌握战场主动。”
　　王尚荣立正道：“是！”
　　独一旅遂下达改道命令。王尚荣亲带两个团，先行急行军北上，轻装急进，直奔魁盛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