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梗概:(3093字)
在一座繁华的城市里有一处格格不入的城中村,一声声古老的钟摆声敲醒了这个黎明,紧接着响起了一阵阵苍老有劲,婉转动听的戏剧腔的练声。这把功力非凡声音的主人,住在村里最中心的位置,显示着房子主人以往的地位,但是这个房子却很是破陋狭小;村里的老老小小都喊他“鬼仔爷”,因为他唱的鬼仔戏比那四大花旦还要好听。鬼仔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每天他要做的工作就是听着6下钟摆声起床,将古老的摆钟分针习惯性地往回拨五分钟,这钟总是快那么五分钟。他端着一杯水走到镶在木衣柜面上的一面镜子,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梳子细细梳着自己早已白花花的头发。然后便到屋顶露天阁楼练声。今天一个小黑猫闯进来弄出了动静打断了鬼仔爷的练习。当鬼仔爷下来看情况时,只是隐约看着一个小孩拎着一个小猫跑远了。
鬼仔爷将家中的古钟用桌布包了起来,放置在他旧三轮车后,锁了家门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家门,穿过狭窄的小巷,吃力地爬上一座跨河石桥,路过一家炒粉店,门口坐着一名约莫78岁的大爷。这位大爷人称“炒粉王”,见着鬼仔爷便喊:“吃盘烂锅吧。”(烂锅炒粉)鬼仔爷:“忙吧,一会见,这回有事。”炒粉王笑嘻嘻地目送着鬼仔爷离开。炒粉王对着内屋:“像鬼仔爷这样的人不多了,都八十大几了,腿脚还这么利落。”“爸,就我都听着大爷的戏长大的。”炒粉王的大儿子在里面炒着粉。这时,一个猛撞的小孩往里屋蹦,不小心碰到了炒粉王,“春仔,过来,又跑哪里去了,天天惹一身灰,下回就不带你听鬼仔爷的戏了。”说着就给小孙子拍身上的灰。男人在里屋对着父亲:“爸,你就别逗他了,这娃整天舞着唱着,巴不得鬼仔爷是他爹。”小孩往屋里努努嘴。“成,十四快到了,鬼仔爷又要摆戏台子咯。”炒粉王拍拍孙子衣裳。
鬼仔爷在一家钟表店停下来想修理自家的古钟,老板再三推辞不愿修理。回到家中,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在测量老大爷的房子,一个50岁男人默默地蹲在墙角,不时瞅着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着老大爷回来了便说:“大爷,你这房子每次量都不一样,这小房事您新盖的吧。”老大爷说:“我儿子盖的,不大,也不碍事呀。”“不是碍事不碍事的问题,这是拆迁房,按规定这新加的不能算面积。”一名工作人员如此回答。老大爷很豁达,摆摆手:“不算就不算。”老爷子看着一个工作人员在自己门前用白刷子画了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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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有无数的手艺人,他们曾经鲜活地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是吹糖人的大叔,是剪窗花的大妈,是玉雕上活灵活现的菩萨罗汉,是窗棂上的花鸟虫鱼,更是我们一个个需要传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几千年中华文化展现在我们身边的那泓深深倒影。
在如今浮夸,急功近利的社会,这种纯粹的手艺已经渐渐被消噬了,它们的价值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是一种精神的存在。一些老艺人执着地守护着这份珍贵的瑰宝,却不被世人甚至自己的孩子理解。老艺人有种所谓刁钻的精神,倔脾气,艺术必须纯粹化方能制出精品。
书写一个值得缅怀的时代,是这剧本的价值所在。
小时候,很喜欢街头的各种手艺人,喜欢看他们做风车、糊风筝、捏泥人儿、吹糖人儿,看他们拉棉花糖、夹鸡蛋卷儿、蒸叶耳粑,也喜欢听他们拉三弦、弹琵琶、唱坠子、说快书。觉得好玩、好吃、好看,有意思。我和我周围的小朋友们常把零花钱开支在这里,一手捧着棉花糖,一手举着花风车嬉戏相逐,这是我们孩提时最大的乐趣。
可如今懂这些手艺的日渐少了,都老了。每每看到广州大路上偶尔能遇见的棉花糖叔叔,我都会想起我们家乡那些人“守艺人”,他们守着这份最原始最纯真的手艺,守着最根基的精神。我们家乡有一个能编织出500种花样菱角的老太太,每年总说:“再整整几年就不整了”她却一直坚持了好几十年,别人调侃她“咋还在整呀。”她总叹气:“儿女不中用,得守着。”这种对祖宗手艺的膜拜的精髓触动了我的心灵,我想把这些最淳朴的执着写下来。
同时,无论身处何处的老手艺人,他们都面临着同样一个问题:无人继承。他们的儿女不愿意静心学习,只因手艺不值钱,更别提社会上的年轻人,他们不少是急功近利,唯利是图的。这群可怜的老人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祖传的手艺断在自己的手上,带进坟墓。不甘心的他们让我心酸。每当我回家,我爷爷就会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打铁的经历和故事,我深感愧疚,我根本不能切身体会到这是一份怎样的情感,我希望能够通过创作弥补这份情感。
在这里,我选取了家乡最有特色的手艺——“鬼仔戏”作为故事题材,我的童年和少年与木偶戏有不解之缘。现在偶尔看到街头巷尾、乡村做“鬼仔戏”,听到悠扬或凄惨的唱腔,听到锣鼓声,就能涌起很亲切的记忆。
鬼仔戏其实有点像“木偶戏”,戏班一般分单台戏、小班、中班、大班。单台戏即敲锣、打鼓、操控木偶、唱戏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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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仔爷》【上】
片头
[(1)黑屏 白字逐字淡化:
广东省吴川市,
一座古老又孤僻的村落——长崎村,
悠悠然地讲述着它的故事。
2000年农历七月初三
(2)画外音:
木棍上操纵鬼头的玄关上下拨动,发出细竹木片碰撞的“吱呀”声。]
(3)随着声音的渐入,画面由黑屏渐变出现:
镜头1
特写:鬼头面上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左右晃动,微微上翘的眼销像把银枪那般犀利。卧蚕缘上一抹朱红给毫无生命的鬼头平添几分英气几道灵动。
镜头2
镜头拉至近景:一只错落着星星点点老人斑的手,纠结着如同焦木枯藤的突起筋络,正在拨弄着控制玄关的细竹木片,另一只同是填满岁月沟壑的手将上翻的鬼仔戏服微扯下来,套住了木棍和自己的手。
镜头3
近景:那是一个鬼头将军,头戴镶如意金边的白夫子盔,饰以寿火焰白大绒球面牌一块,另有朝下龙一对,附若干抖丝银色珠子;身穿素缎绣鱼鳞花纹虎头肩形的紧口白靠,下着一条绣花白彩裤。只是五官的颜色有些许模糊,眉毛的黑墨褪得只剩眉头的一点深黑,嘴唇上的朱红间倒露出些白斑,脸上的胭脂左右不对称。尽管如此,一点也不影响这个鬼头将军的英气逼人,威严庄重的形象。两只眼睛左右晃动着,灵活生动。
镜头4(画外音停止)
镜头拉至中景:一张陈旧的八仙桌,桌面落下几点白蚁侵蚀的小坑,桌面上放着一方缺角的红瓦砚,端着漆黑的墨汁,砚台边缘放着一支毛须稀疏,笔尖墨斑浸染的毛笔;在瓦砚右侧是亚黄色破旧的军用搪瓷杯,里面盛着些朱红色的胶状体。在搪瓷杯的右侧雕花木质山型笔托,每一搁都放在一支毛笔,一共有六只,这些毛笔大小不一,笔尖晕开不同颜色,在相应的毛笔底下都有一小瓶对应颜色的水墨颜料。
此时,老人停下调试眼睛玄关的动作,将洗得发白的青布袖子被卷至前臂中间,露出黝黑枯瘦半截手臂。左手稳稳地撑住鬼头将军,右手拿起毛笔,微微颤颤地沾染些墨汁,以肘为支点,停留在鬼头将军眉头上方。
镜头5
变焦镜头(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像是老人在努力看清眼前鬼头的眉毛,最后视觉清晰了):老人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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