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
星期天,我陪人钓鱼,钓出一个美妙可怖的梦。
“文秀哥,半路你咋走了?可害苦了我。你在多好,咱俩一起陪,哪个都得弄翻!单个我,也把他们都灌蒙了,嗨!笔杆子坐席净熊包,大杯碰,谁也不行!夏啸天的手,抹稿子中,端酒杯,一盅特曲颠了个光……”
一上班,文化站的小胡就给我绘声绘色地描述昨天午饭的情景。市文联组织笔会,昨天下来体验生活。张书记领着转一圈,安排了两桌。本来叫我陪客的,可是活该缺口福,我必须去参加一个送葬队伍,就只好溜了。不必解释,我咋走小胡是知道的。再看那眉飞色舞的神态,这样的苦,他倒是乐意被害多吃几场的。小胡还透漏,夏啸天还在市里的钓鱼协会,是个钓鱼迷,星期天要来这里玩。
我的神经立刻兴奋起来。夏还是晚报副刊编辑,我是个文学爱好者,业余习作者与编辑大人拉拉近乎,不是顶顶重要的吗!真是天不亡曹,良机又赐了。于是,我兴致勃勃地与小胡一道设计起来星期天的工作程序,鱼塘选哪合适,怎样与专业户交涉,午饭叫谁安排,准备几个菜,喝什么档次的酒……
我拼上了,挑灯夜战,想写篇小说面呈请教。不兴夏编辑贵手一抬,让一块版面?但心越急,笔越拙,乱哄哄的一大堆素材硬是理不成串儿。生捉活拿勉强撕开一条路子,但高潮未到,时不我待,星期天捷足先登了。
“文秀哥,你的眼……”
我觉得两眼干涩,照照镜子,像戴了副浅墨茶镜。“火气大,可能要往眼上攻了。”寸功皆无,怎好意思炫耀自己的劳苦呢,“来不来了?”
“没接到长途电话。”小胡显出迷茫。
“等到十点吧。”
我既盼夏来,又怕他立刻到来,最好能突然接个长途电话,被告知说:“对不起,今日不得闲,改到下一个星期天吧……”
俺俩都觉得没事可干,就到办公室打开电视消磨时间。几个台都是新闻联播,小胡有兴趣,我的脑子里却怎么也挤不走杂乱无章的创作素材。
院里汽车喇叭响了。小胡立刻捅关了电视,我也从杂乱的素材王国里回到了现实世界。
这一天秋深气爽,清风拂面,水波不兴。六条腿的小虫子在水上轻快地蹦跳。红嘴短须的小鲤鱼不时浮上水面,淘气地翻一个诱人的浪花。好一幅浓艳欲滴的风情画!
市里来的钓客,不仅为画面增添了新的色彩,而且注入了神奇的魂灵。钓客一行四人,夏编辑,一版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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