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时间里,在两张搭拼在一起的办公椅子的上面,蔡依闯仰头睡着,被一个故作阴柔的男声放松得像杀凳上的一头惨白的死猪,他一只粗壮暴筋的手臂垂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也没知觉,肖鹏晓十分钟前就在跟他做催眠:“……想象你刚爬过喜马拉雅山,穿过撒哈拉沙漠,……
陈万和修了大半辈子钟表,手艺超娴熟,收费低。人家要得急,老陈就尽量让人立等可取。遇到取表人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也不够那本来就要得不多的数,人家也不好意思时,老陈就宽厚地笑一笑,手一挥,说:“行了,够了,您走好。”
马跃跃抿着嘴巴,两手空空,耐心地站在一家小餐馆的门外,他具体是站在这里的一个用汽油桶改制的垃圾箱旁边,这东西的四周又洒落着一些垃圾,被人丢弃的鸡肠道、鱼内脏正散发着蛮臭的腥味,鼻子很尖的数不清的大头苍蝇,好像那同样数不清的务工人员对待贯底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