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2、辞去班主任
这天上午，沈幽兰正如往日一样，绷紧着神经在店堂里十分紧张地忙碌着，凭感觉就知道店堂里进来一个人，她原以为又是哪位不自觉的顾客钻进来要拿东西，就客气地说：“要什么？我给你……”刚说到这里，就已认出，忙说：“你进来干什么？”
于頫说：“来给你帮忙呀。”
沈幽兰觉得新奇，问：“学生不是开学报名了，你哪来时间？”
于頫正要答话，有顾客要买“镜湖”香烟，他急从柜台里拿出一盒，但不知价格，就摇着香烟，问：“这是多少？”正忙生意的沈幽兰回头看了一眼，说：“八块五。”于頫接过一张十元纸钞，心里盘算，嘴上念叨：“八块五，回找一块五。”就从铁箱里翻出一张一元纸币和五个一角硬币，连香烟一并递给顾客，这才回答幽兰刚才的问话：“嘿，新学年我已不当班主任，现在有时间了！”
沈幽兰心里边边笑着丈夫刚才的动作，边吃惊地问：“你怎么就不当班主任了？”
于頫笑而不答，只学着妻子的样子去为顾客拿货、收款。
往日，于頫觉得老师为什么在社会上没有地位、被人瞧不起，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有些老师平时不注意自己的小节。现在轮到自己在店里站柜台，开始觉得这是不务正业，有损教师形象，因此感觉很难堪、很害臊。幸好，这天的顾客谁也没说他什么，于是他又镇静下来，就如在课堂给学生讲课一般，先是放嗓门里重重地“吭”了一声，然后不慌不忙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做出一副很沉稳的样子，首先冲着那些嗓门叫得特别高的或是拿着钞票的手伸得特别长的顾客迎上去，说：“你——哦，您、您要点什么？”他是教中文的，深谙“你”和“您”两个字的应用范围，但在这种场合，那个“您”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就变得异常生硬和别扭！当顾客接过商品向他付款时，也就显得更加笨拙和迟钝！
尽管于頫在店堂里笨拙得有些让人可笑，但终究快手不如多个帮手，沈幽兰内心还是非常欢迎他到店里来帮忙的。一阵紧张生意过后，店里剩下少数几个顾客已坐在店堂里抽烟闲聊了，沈幽兰就借着用鸡毛掸掸扫玻璃柜台上因刚才一阵忙碌而留下的一些碎屑和灰尘而走到丈夫面前，又低声问了一句：“真的就不当班主任了？”
碍于客人在场，于頫只是推点了一下眼镜架，还是笑而不答。
直到夜十点，沈幽兰疲惫地提着那只装满货款已由木盒换成的铁箱回到宿舍，见丈夫有些神不守舍地坐在桌前一会儿看书一会儿写字来回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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